书祭【琴台文艺】

窗外零星的雨花敲打着那冰冷的玻璃窗，风无情地撕扯着年末的很后一点光阴，仿佛要把它吞噬。可是黑夜依旧还是那么的深不可测，无穷无尽的黑暗让人难以摸索。也许，这个年末我只能匍匐着前进。

听着熟悉的旋律，心中的思绪却难以理清。春节将至，可是我却有一点点淡淡的忧愁。不是因为悲观，更不是因为久久未曾低吟过的文字，只是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空旷。而正因为这些，我不得不去叩问那多久未曾触动过的心怀。

正如母亲毅然决然的将书从我的视界里清除的一干二净，以致于当我得知这个消息后，竟慌乱地左顾右盼。我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感觉，只知道拿着一个手电筒在漆黑的小房间里摸索寻找时，身后是一片漆黑的环境，我的心是有多么的怅然。“岁月是催人老的”，“书是催人奋发的”。可是，我坚持的，我喜爱的却低廉地被一件件贱卖。那是什么？那是我多少日夜留下的汗水；那是什么？那是我辗转于晨曦与迟暮间撰写下的一篇篇心灵之声。可是呢？我坚守的，我回忆的却被无声地送走。就如那流落在天光的孩子渴望回家。而现在，我的家又在哪里，在哪里？我的原始，我的根源，我的那一本本载满曾经的篇章。我的那一首首脍炙人口的歌谣。现在，你们在哪里，可曾听到我的呼喊，那流落在外的孩童渴望是回家。可是，我现在渴望的家又在哪里？

我不想有过多的抱怨，因为那只是无止境的口舌之争。当我一声声质问着母亲的时候，母亲沉默了许久。也许，正如她口中所言：“书占了太多的空间，卖掉了反而腾出了更多有用的空间，而且那些书都读过了也没用。”可是，当我看着她的时候，她竟然有些许的畏惧。也许连她都没有想到那些所谓的书竟会让我如此的反常。或许，现在在母亲的眼里，空间才是很重要的。而那些她看不懂的书，无疑是让她头痛的事。换而言之，书让她头疼啦，于是很好的解决途径就是把它给卖啦。事后，我反复琢磨着母亲那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却始终也没有想通。更让我难以想象的是，父亲也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空荡的角落，再也没有了书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两张床与崭新的柜子。母亲说：“这叫破旧迎新，这就一干二净。”可我却沉思了好久。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才渐渐明白，母亲眼里的没用竟然是如此的让人难以接受。难道是我错啦，因为隔壁的婶婶也这样说道。

书消失了，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空荡荡的房间里少了一种味道。有人说：“那是因为新年刚粉刷过的门窗散发的油漆味。”也有人说：“是少了老鼠的味道。”只是，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因为我发现我迷失了......

只是清晰地记得，回忆里老鼠在夜里不停地撕咬着书箱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