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第二年,叔父结婚后,父兄俩分了家,那棵柿树成了叔家的了,我们便没有这样的口福了。因此,当我们站在白岩中学二楼的走廊上,看到那几棵耀眼的柿子树的时候,不但想起了过去,更升起了一种向往的欲望。
秋天,站在学校的走廊上,天高气爽之中,向右前方,能看到鹞子岩寨子背后那几棵高大的柿果树上一树的金黄耀眼。铅华褪尽之后,挂满果实的枝头,不但在昭示着什么,也是乎在诱惑着什么。
老家的后园也有一棵小碗口粗的柿果树,稀稀疏疏地结过十几个果。在柿果刚打黄头的时候,我摘来吃过。那味道涩而麻,难以下咽。并且嘴皮还被弄得味觉失灵。父亲看到我难受的样子就说这东西要等它黄透后,摘下来集中捂在谷壳里,捂红透了,面上的那层皮薄薄的、透明透亮的,轻轻揭开那皮子,里面甜味旺心。后来,父亲为防像我这样的馋虫偷食涩果,砍了些老虎刺围住树干。柿果黄透后,父亲摘下来放进大屯箩的谷壳里,半个多月后的一个晚上,父亲取出来,那红透了的柿果,像小姑娘羞红了的嫩脸蛋,真不忍心将它弄破。
像小南瓜似的又矮又胖的柿果,平整地排在竹筛里。父亲选取一枚个头大的,用他那厚厚指甲轻轻地把那柿果皮揭开,然后双手递给小脚细手、廿八居孀的祖母。勤于家务的祖母连忙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一脸阳光地接过手,送到牙齿稀疏的嘴边一尝,然后接着说:“真甜!好吃!”然后叫父亲把柿果分给眼巴巴在一旁望着的几姊妹。看着祖母右手托着柿果慢慢地吃,并将柿果里的子吐在左手中,我们也学着父亲揭皮,学着祖母的吃法吃了起来。我们很快吃完全,手里一手托着柿果皮,一手托着柿果子,问祖母放到哪点?祖母说放到猪食锅里。我们于是照办后,将手上的果汁舔得干干净净才洗手。
第二年,叔父结婚后,父兄俩分了家,那棵柿树成了叔家的了,我们便没有这样的口福了。因此,当我们站在白岩中学二楼的走廊上,看到那几棵耀眼的柿子树的时候,不但想起了过去,更升起了一种向往的欲望。
家住鹞子岩的同学张发刚说,那柿子树他家有两棵。我们几个在班上成绩好又爱玩在一起的同学便给张发刚讲,等他家柿子熟的时候,请我们去帮忙摘,然后尝个味道。发刚说这是小事情。其实,在摘柿子的时候,发刚的两位哥哥负责上树,用麻袋摘了后,吊下来。高处摘不到的地方,就用竹干绑着镰刀勾落下来。我们就负责在犁得松软的土地上捡拢、装袋。然后跟着发刚的父亲与两位哥哥回家吃晚饭。过了两个星期,我们几个同学相约到发刚家玩,实际是想吃他家的柿果。发风晓得我们的心思,到了家就去翻出柿果来给我们看,虽然软如豆腐了,但还没捂透,红得不均匀。我先尝了一枚,甜味有了,但起码还有50%的涩味。吃过后,除了甜味,嘴巴还是残留着些许涩而麻之味。
发刚说如果不好吃就拿回去再捂几天,捂透了再约我们去吃。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又到发刚家。他的母亲从楼上裙板扣的粮仓里将柿果扒出来,用筛子抬下楼让我们吃。这时的柿果真的捂透了,捂得透明透亮的了。我们毫不客气地拿起就吃。心里还想,这一筛子可能来够我们吃。发刚的母亲说吃了再拿,楼上还有多的。谁知我们每人吃了几个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原来这甜味甜得像老肥肉一样,会“量”心----吃到一定的量,再吃,那甜味就难以接受了。发刚的母亲还在劝我们吃,发刚的父亲看到我们都吃不下去了,就说:“柿子这东西,捂透了,捂好了,甜味足了,好是好吃,就是吃多了也受不了!只能尝过鲜,尝过味道!”
1982年从白岩中学毕业,我与发刚、李洪、张朝义、吴琼艳他们分手后,几年之间就很少相聚了。1985年冬在白岩相聚的时候,闲谈中,已上贵州民院的发刚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我当时举了很多反对的例子,他都坚持自己的看法。我因此从心里渐渐地疏远了他。后来虽然在同一个县城工作,但人生观的不同,虽有往来却并不密切。而且,在各自的恋爱历程与工作中,相互都有些看法。很后,各自形成各自的社交圈子,基本没了往来。
从到发刚家吃柿果算起,至今二十八年有余了。他的父母都相距去世了,而且,因为与发刚思想的分歧,直到他的父母去世,这么多年我都未曾去看过一眼。而当年的我们,也早越不惑,在向天命了。偶尔想起发刚的父亲在我们吃那甜甜的柿果时,说那东西只能尝个鲜、尝个味道的话,心里真的很不宁静!而在我二十八年的人生历程中,功名利禄淡定之后,多少人生往事,想起来还真印证了那句简单的话语。
好东西只能尝个鲜、尝个味,否则会反谓的。
【责任编辑:田少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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