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雨,晨起,窗台上的花木洁净如洗。微风夹杂着馨香阵阵传来。抬眸望去,只见旧年里心爱的一盆丁香,经过一夜的雨水冲洗,悄然绽放。洁白的朵,翠绿的叶,花瓣含露,风姿绰约。惊喜之余,顺手将一朵素雅的白色簪在发髻,顾盼镜中,却顿生哀凉。光阴蹉跎,浮沉几度。原来,时光与草木无恙,却在春去秋来的光景中将容颜苍老。迷离的目光游移在老去的故事里,穿过千年的烟雨江南,是那条潮湿的青石板路铺就的巷陌,依然刻印着深深浅浅的过客足迹印。悠长的深巷被冷暖的故事填满,斑驳的木门上镂刻着岁月走过的痕迹,墙角的石缝中衍生着光阴的苍凉和漫长。还有那手握油纸伞的女子,翘首期盼,望眼欲穿。终究是谁辜负了她的等待,又是谁将这经年的故事风干?
光阴的风,吹过千年。古老的木楼,如今已到风烛残年。寂静的黄昏,瘦弱的雕梁下,是谁独倚木楼,看悠然的云;是谁独坐窗前,听萧疏的雨?古朴的锁窗后面,是无情流光沧桑后的容颜。多少冷暖事事,就这样被光阴掩埋在这里,年复一年,不见天日。岁月就这样仓促的老去,留下一页一页的空白,无从填补。远处,一只南飞的燕子,穿过唐风宋雨,飞过千山暮雪,不远征程万里,依旧回到古旧的屋檐,栖息在这简陋的巢穴。可是要跟它老去的主人,诉说当年那段衔泥筑梦的往事?
还有那座早已荒芜了的石桥,又是架设在谁的前生和来世。穿越千年的光阴,斑驳岁月的足迹,诉说一段五百年风吹雨打的故事。是哪位老者,在桥上闲坐,垂钓一江烟水,两岸清风?是哪位痴人,在桥上往返,守候一段姻缘,痴绝人寰?迷蒙的水湄边,有人在桥上看风景,有人在桥上筑梦;有人在桥上重逢,有人在桥上远别。风来尘往,春秋置换。多少往来的足迹留在这里,多少等待和期盼萦绕不散,却在光阴的长河里,缥缈间从有过到无。
时光无涯,人生有岸。站在光阴的渡口俯瞰嘈杂尘寰,万物遵循生命的轨迹,在命定的界限里前行。春花秋月,夏雨冬雪。草木经历荣枯岁月,虫蚁在弱肉强食的夹缝中求存。生命于我们,亦是短暂的一段路程。如同光阴的火,只一明一灭的距离;如同时光的花,一眼花开便瞬息荼蘼。
回首曾经无数的岁月,那些青葱的年华竟是这般的悄然远逝。在每个静赏花开的黎明,时光被淡淡的花香吹散;在每个隔帘听雨的午后,时光随雨声渐远。每个倚楼听风的黄昏,时光伴着风儿远去;每个月缺月圆的夜晚,时光就这样无声的爬满双肩。
生命的历程在渐行的光阴中越走越短。那些开在心中懵懂的花儿,也随着时光的前行渐次枯萎。如今的自己,早已过了将万千心事寄放天涯的年纪。不再热烈的期盼一场花事,也不再执意的等待一场相遇。沧桑过尽,冷暖相依。行走在离合聚散的烟火红尘,也越发的通透和醒悟。人生是一场盛大的遇见,却在无数的相逢之后背离,又在无数的擦肩后转为陌路。浮世人生,生命是一个人的旅行,再长久的陪伴,也只是仅有的一段路程;再深情的相惜,也只是一段路的距离。
枯黄的衰草前,是谁家的旧时院落,早已被光阴褪去青翠的妆颜。老去的槐树下,一口枯井被层层的落叶填满。废旧的墙角边,爬满孱弱的藤蔓。青砖黛瓦的屋檐下,布满潮湿的苔藓。它们带着对前生的记忆,带着对今生的不舍,就这样无声的静守这段短促又苍绿的岁月。风来尘往,竟是这样的别无所求。
四季更迭的人生,世事早已擦肩。当每一瓣绯红飘落,灵魂便无从拾捡;当每一次盛宴散去,都是一场红尘梦段。告别昨天,忘记从前,今天的你我,就该让生命不留遗憾。远离嘈杂喧嚣的市井,安享恬淡闲适的田园。怀一颗慈悲善感的心,珍惜每一个走过的日子,亲历每一寸即逝的光阴。
寂静的清晨,看几只燕子从枝头飞过,短暂的停留又不知飞进谁家的院落;慵懒的午后,悠闲的听一场老戏,将一盏新茶,从浓郁喝到清淡。暮色黄昏中,看窗外的莲荷,褪去洁白的莲衣,藏于疏淡的冷月下;昏黄的烛影前,执一卷泛黄的卷册,转舵时光的桨橹,穿过唐风宋雨,让灵魂的船靠岸。就这样远离纷扰,走在那条叫做轮回的深巷,寻找来时那扇古旧的木门。于一所深深庭院里,守着寂寞年华,看尽日落烟霞;醉倒花前,闲坐月下,与光阴携手明媚,共赴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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