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初冬里,县政府门前的一株黄刺梅上,又绽放了六朵极娇柔的小花,几次伫立在她们不顾一切的固执面前,我都不知所措。
有一朵是在前一阵的一夜大雪中绽放的。大雪压折了道旁校园里几乎所有树木纤弱的枝条,但是她,在一个冰冷的亲吻中灿烂天真地笑了,笑得这样没心没肺,笑得这样顽皮憨痴,也笑得这样平静自若。
我几乎忍不住了,责怪要脱口而出了。但是,谁说这样的时刻,生命就一定要沉默?我只好一次又一次从她们身边走过,停下脚步,用目光温柔地抚摸她们,希望可以献上一点微薄的温暖。然后,环顾四周,看看谁会一路狂奔而至,为了这样悬于枝头的心事而潸然泪下。
然而,每每,我都会怅然离去,只留那娇柔的容颜在冬的苍茫里笑得没心没肺,笑得顽皮憨痴,笑得平静自若。在这样的笑意中,追问了一遍又一遍。
怀着什么样的心事,你如此固执地守望在枝头?
追忆着什么样的温存,你如此甜蜜而平静地绽放在寒风里?
是谁给了你一个承诺,你便要用了很娇柔的心来等待?
是谁回眸一望,你竟要用鹅黄在苍茫中写一首无言的诗?
当所有的枝条枯皱,当所有的绿叶瑟缩,当所有的繁华沉默,你绽放了自己的诉说。
你并不介意晨昏里匆匆的行人是否会驻足,也不计较深夜的寒风肆意地戏谑。你只知道,单薄的五片花瓣里深藏的记忆,会在每一缕温暖与湿润里苏醒。
我如何舍得责怪你,凉意浸透的花瓣仍然有生命的质感,纤细的花蕊上依然缀满春日的絮语。
我只是心疼你,心疼你这忘了时令与季节的固执。
风要来了,雪要来了,它们可会读懂你的心事,怜惜你的守望?我真想把你放在我的唇上,放在我的胸口。但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 二)
开学,我搬了办公室,到了教学楼(现在叫英华楼)四楼,坐在了阳面靠窗的位置。我钟爱这有阳光的地方。即是夏日,我也喜欢享受阳光的暖暖爱意。靠窗的地方,也有风景。在这八月的尾巴上,放眼望去,已是浓浓的秋意,也许不是很真实,但确实浓到惊艳。
来到四楼,整理好了桌子,环顾四周,瞥见了墙根下的一盆紫罗兰。大概有二十多天没有浇水晒太阳了,花茎细长,叶片单薄,不复有紫罗兰该有的雍容华贵的紫色,呈现着病态的灰绿。但是,她还活着!一脸憔悴,一身倦态,可叶茎仍是润泽的,有着温婉的凉意。
她有怨恨吗?怨恨忽略了她、忘了她是花的人?也许是不想言说丝毫的怨恨,她才一言不发?也许,聚散于她而言,本是生命的平常,吐叶开花远胜于它,所以就不言一字?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有今生的擦肩而过。我们擦肩而过,可是你挽住了我的目光,正是秋意斑斓时,落花时节又逢君。
我将你放在我的桌旁,期待依然慷慨热情的阳光衣你以往昔紫色的华裳,愿我的一瓢清水润你长夏干渴的等待;而我,日日的凝视,可否消散了你的哀怨,换你三瓣的粉紫小花笑意灿然?
尽管,尽管,我不是归人,只是个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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