迤沙拉，我们来啦

金沙江大峡谷在卢越的朋友圈中有一张她在金沙江大峡谷等日出的镜头。我们决定第二天去看看。三火哥哥说不远，五里路的样子。这距离对于来自深圳的我们的确不算远，好歹我们也算是曾经徒步行走过江湖的四美。然而，纳姐说如果走路去还是有些远，得好几个小时呢。很快，我们就深刻体会了纳姐的“几个小时”的说法了，也明白了三火哥哥为什么开车带我们去了。出门时快十一点，有些晚，太阳还不是那么晒。开始的一段土山路弯弯曲曲，但还算有些平整。半个小时后再转个弯就没路了，前方是黑褐色的大山坡，下车时近看是风化的岩石。三火哥哥勉强往前开了一段，车子走过后尘土飞扬。开到坡底时，小轿车底盘低，断然是上不了坡。我们得下车步行。原以为散着步来回两三个小时就可以，所以鞋子也不是运动鞋。真是低估了大峡谷的险境。一股热浪夹杂着尘土扑面而来，我们赶紧屏住呼吸，带好帽子。四周都是拔地而起的山，连着天际，植被很少，远处是褐色的，近处是黄红色的。山洼处有几栋白房子，三火哥哥说这是政府原计划圈养黑山羊，后来因村民们不同意而搁置。我想羊也不愿意圈养吧。先下坡后上坡，还没看到金沙江。不过，大峡谷随着绵延的群山出现在眼前了。大峡谷将群山分割两边，苍黛的群山几乎没什么植被。再转一个弯，我们几乎是站到了很高点。金沙江显露出来了，如一条长长的淡绿色丝带。远处群山投影下的谷底平台处有一片村庄。三火哥哥说那是凉山州会理县的地界，他还去过那村庄，开着车绕着对面半山腰的那条山路盘旋下去，进出还是很困难。峡谷斜对面的山顶有几户人家，阳光下依稀能看到一块一块的耕地。地图上说两村是隔江相望，实景看远不止隔江相望这么简单，那是隔了几座山。群山将我的视线延伸到很远的地方，让我想起了藏族作家阿来的《大地的阶梯》中的一段描写：年轻的喇嘛脸上浮现一丝犹疑的笑容：“我看那山，一层一层的，就像一个一个的梯级，我觉得有一天，我的灵魂踩着这些梯子会去到天上”。此刻，蜿蜒的山脉一层一层的正如那一个一个登上天际的梯级，这梯级延伸到何处呢？我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描述此时的心境。在这无边的群山之中，震撼大自然的巧夺天工的同时越发觉得自己的渺小。群山中的人们有走出这大山吗？走出去后还能回家吗？纳姐说她没见过飞机。我不知道她曾经是否有走出迤沙拉村。我想起我曾经写过《大地的阶梯》读后感：——不要说在西藏，就是在群山之间，我们何曾不是如此？被群山包围的村落中的人们，世世代代与世隔绝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该有怎样的信仰和愿望？我想，我们被尘世浸染过有众多欲望的生命个体，是无法再在那里生存，是无法与自己、与自然和平相处。可是今天我又有新的体会，我想不管纳姐是否有走出迤沙拉村，或许迤沙拉的年轻人已经出山又再回来，但我相信她、他们都能与自己、与自然和平相处。因为这片大地赋予他们的坚韧、勤劳、淳朴和善良等等很重要的品质，不会因为将来纷纭多变的生活而有所改变。三火哥哥让我们继续往前走。在山崖歇脚处，有一棵叫不出名的灌木，我感到它的根须像虬曲有力的手，正紧紧抓住岩石，在泥土与岩石中努力地伸展。头顶上传来呼呼声，抬头，蓝天下的一座白色风车立在山顶，远处还有几座。同时看见了一头黑山羊在山坡上找青草。这是大自然给人类很好的馈赠，风可发电，山羊自由地在群山中觅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