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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花开 悄然无言

来源: 文学常识城 时间:2021-06-24

五月底的天气,纷繁的花事已毕。

此时,台院里已少见花卉的影踪,虽然满眼的绿色也甚是养眼,没有花的点缀,似有不足和单调之感!

在这种感觉中犹豫时,楼西侧的三株合欢却渐次开花了。虽只有零星的几团,立在高大葱绿的树顶,已十分惹眼。

合欢树生长的地方,是建台初期的几间老屋。

老屋长年失修,那红砖红瓦象是经历了风霜的老人,已没了往日的精神,呈现出灰红一片。老屋平时少人居住,只不过放些无用的杂物。只有初来乍到的年轻人才会临时住上几天。

在这无人打搅的角落里,合欢默守着一份寂寞,花开年年。

其实,三棵合欢的高度早已超过了老屋,但它的叶片总是低垂着,似谦卑,又好似眷顾着老朋友一般,不忍离老屋太远。远远望去,三棵树象是一棵,叶脉相连,连绵着三十多米的树冠。它处在楼西侧的边沿地带,很少有人留意它的存在,然而,它既无顾忌,也无怨言,守着一份宁静,守着一份恬淡,片片温存,对对呈现。枝头韵着一点点柔弱,一点点漠然。风来了,摇一摇,雨来了,弯一弯,不去逢迎,也不去争夺。在自己的季节到来时,呈现一分独特,开出独具的鲜艳,叶如小船,花如小伞。

车流滚滚,脚步匆匆。很多人已经习惯了浮躁和忙碌的生活。强烈的欲望麻木了人们的神经,泛滥的色彩晕眩了人们的双眼。心灵的窗户蒙上了尘土,现实的窗户遮上了窗帘。在当下的环境中,人们已习惯隔绝自然,把自己封闭在小小的空间里面。

不知哪般,人们为何拒绝自然的光芒,却要在封闭的KTV和高楼内寻找那扭曲的光焰呢!

每天,我都会走到树下或站在楼西侧的窗口,抽出一点儿时间,望望天空,看看远方,赏那几株合欢。一则调整自己疲劳的视神经,更多的是分享大自然这免费的精神美餐。

合欢没有宽大的叶片,它的叶子成羽状对称排列,那小小的叶片象萤火虫的鞘翅一般,每一只大的叶柄上都有几到十几对不等的小叶柄,小叶柄上又生着对对密密整齐排列的叶片,翠叶纤纤,象一只只绿色的羽毛飞在了树端。白天那一对对叶片,象是七十年代以前情侣,手与手相牵,但又不敢彼此靠的太近,生怕别人看见。到了夜晚,夜幕遮蔽四周的光亮,他们便悄悄地合拢,守着夜夜的温暖和香甜。

合欢的叶子有诗意,合欢花也开得美丽,开得悄然。

昨天,我近看它时,只有蓓蕾串串。那蓓蕾若儿时从青谷穗上捋下的小絮一般,一嘟噜一嘟噜点缀在绿叶间,如同点点同时眨动着的浅绿色的眼睛对着你远观。

在日落日升之间,合欢已经孕育了绽放的梦,一夜的光景,便吐出了簇簇红缨,把一只只底白顶红的小绒伞挂在了绿叶间,如粉红的云霞点点落在树端,又如一粒粒红里透白的钻石在一块硕大的碧玉间镶嵌,袅袅娜娜,红颜淡淡。

我真的感到,生活中,有几棵合欢生长在身边,是我的福缘。它不争春媚,不夺秋傲,更没有陪衬奢华者的附庸之态。只是在那宁静的一隅,静静的,淡淡的,适时而又无畏的开放。在安静里,吐露淡淡的幽香,将赏者心里郁结解开。嵇康曾作文记“合欢免忿,萱草忘忧”。看来,合欢的妙处,先贤早已发现。

日子的推延,我享受着合欢簇簇的荣艳,也守着它一样的淡然,在多欲的氛围里和繁杂的琐事中,体验着古人“夜合枝头别有春,坐含风露入清晨,任他明月能想照,敛尽芳心不向人”的心境,如同合欢那少为人知的花香一般,一缕甜美的笑意,已在嘴角蔓延。

我悄悄地告诉它:合欢,你并不孤单,我看似平静的心湖,早已映着你的青翠和柔美,我会一如既往地眷注你独特的风姿,伴你花开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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