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春夏交替时节,桂南一带的荔枝园便陆续换上了红色的盛装。一串串荔枝果沉甸甸的,把树枝拽弯了腰,一粒粒果实紧紧挨在一起殷红殷红的,像羞涩美女的嫣然笑脸。这种景象告诉你:荔枝成熟的季节又到了。 首先是早熟品种抢占先机,然后是中熟品种蜂拥而上,很后由迟熟品种满足迟到者的口福。荔枝上市了,人们纷纷前去购买,一箱箱一袋袋地搬回家,坐在电视机前,对着摇头电扇,或开着室内空调,尽情地品尝着那肉厚爽脆,多汁香甜的上等鲜果,别说有多惬意了。人生很大的享受莫过于如此! 荔枝的果期是很短暂的,从五月下旬至七月下旬,只有50来天的上市期,稍不留意就错过了季节。赶不上季节的人们,就只好“垂涎三尺等来年”啰! 荔枝不仅好吃,而且还具有滋阴补阳,调理血气之功效,男人吃了它精气两旺,女人吃了它气血协调,用它酿成的荔枝酒更是条理阴阳的上佳补品。难怪唐朝杨贵妃是那样的嗜食荔枝,以至于不惜从数千里之外的岭南采运鲜果。一路快马加鞭,尘土飞扬,日夜兼程,只用几天工夫,就把鲜美的荔枝送到了杨贵妃的口中。唐代诗人杜牧的《过华清宫》绝句,对此作了真实的描述:“长安回望绣城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可娇宠的杨贵妃那里知道,那鲜露欲滴的果汁里,渗透着多少差人的血汗,又有多少差宫驿马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在我还是个懵懂的孩童的时候,我曾经吃过一粒水果,感觉多汁甜蜜,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水果。那是一个艳阳天的下午,我在邻居家和一位名叫“土花”的女孩子一起玩耍。大约玩到下午5点来钟,她家来了一位年轻漂亮打扮时髦的女子。她一进家,“土花”就激动地叫了一声“大姐回来了!”父母见到久别的大女儿也表现的十分兴奋。她们相互问候之后,“大姐”从布袋里掏出几串水果类东西放在桌面上,形状像葡萄串,但果子是红色的,比葡萄大得多,果皮外表长有一个个不规则的小疙瘩。这种果我从来没见过,更不用说吃过了。 “土花”妈妈顺手摘了一粒塞到我手里说“行了,回去吧,啊!”于是,我知趣地走了,再说“土花”此时此刻也无心跟我玩了,不走就变成了多余的人。 在回家的路上,我把那粒果子连皮带核一起塞进了嘴里,这才发现那果皮是苦涩的,果核是硬的,只有那层果肉及其液汁才是脆甜的。那种“爽脆”感,那种“甜香”味,简直令我永生难忘。那是我平生*一次品尝到这么好吃的水果,至于那究竟是什么水果我始终都没有弄个明白。 此后,我天天想吃,甚至想亲自去采摘,大把大把地带回来,让家人吃个够,让“土花”吃个够。可是这种水果到底是长在什么地方?在水边还是在山上?是树生水果还是草本果实?诸如此类信息我一无所知。春来秋去,年复一年,我不停地寻找,愣是没有发现那种水果的影子。 很近,我有幸出差到“土花”工作的那座县城,找到了“土花”工作单位,见到了“土花”。如今的“土花”变老了,灰白色的鬓发失去了青春的光彩,眼角的鱼尾纹驱走了往日的艳姝,微胖的身躯隐去了少女的风韵,只有声音还保留着百灵鸟般的清脆。闲聊中,我问起当年那种水果的来历,她说是她大姐从南宁带回去的,水果名称就叫“荔枝”。 我恍然大悟,原来那是“荔枝”,那种在我桂西老家不能生长的,让我梦萦魂绕,空劳牵挂几十年的水果,竟然是我现在司空见惯的“荔枝”。到了现在,我心中的谜底终于被揭开了,如梦初醒,如卸重负。从此,我对荔枝更是情有独钟。 如今,荔枝又熟了。在农贸市场、大摊小贩,到处都可见到品种繁多的待售荔枝。桂南的荔枝品种很多,有三月红、白糖罂,黑叶荔、钦州红、妃子笑,糯米荔、鸡嘴荔、桂味荔和灵山香荔等。“妃子笑”这个品种,不知是否就是当年杨贵妃吃的那种,但我敢说,“妃子笑”的品种名称,一定是取自杜牧的那首诗句。 又是荔枝红了时。只要说到荔枝我就会想起“土花”,回忆着*一粒荔枝的爽脆与甜蜜;只要吃到荔枝就会联想到杨贵妃,品味着远古大唐的传奇故事;只要吃到“妃子笑”,我就要吟诵杜牧的《过华清宫》绝句,欣赏着古老的诗歌文化。除了荔枝之外,难道还有什么果品更有故事更有文化内涵的呢?
儿童癫痫能治吗北京哪家医院治癫痫病北京看癫痫大概花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