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易逝,道声珍惜
一
院子里的榕树上,数只喜鹊在枝头上叽叽喳喳的来回穿梭,跳跃着,飞走一只又飞来一只,导致枝叶摇曳不定,一刻也不停息。每天都来,有时来歇歇脚,养养精神,叽叽喳喳,无人知晓它们每天的快乐,任凭季节怎样流转,天空发生怎样的变化,仿佛和它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它们只管每天飞来飞去的欢叫。
又降温了,听说北方已经开始飘雪了,导致寒潮直击南下,难怪今日寒风飕飕如猛兽一般肆虐小城。许是昨晚落了一宿的小雨,地上布满了一层黄叶,连空气中都氤氲着湿润阴冷的气息,这阵阵潜来的寒气似乎从指尖开始蔓延,传遍全身玉骨,心也跟着有了淡淡的思绪。
春夏秋冬,四季更迭,轮回的辗转。昨日深秋的浓郁还未曾消尽,立冬已翩然而至,草木荣枯、万物收藏,这是大自然万物在变化。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在我们的生命中也以它特有的方式,人生的四季,从幼年的春到老年的冬,从日出的希望到日落的凄美,不一样的人生,有着不一样的变化。在这个世事喧嚣的世界,生命有时也会飘忽不定,阴晴也无法预测,任你纵有千般快乐,万般如意,总有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
我常常想,怎么很多人还来不及感叹“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就不得不低头认了岁月的无情,有的人在幸福莅临的时候,却让人大惊失色,怎么了,怎么就那么容易被岁月摧垮而倒下……
轮序无法扭转,芳华易逝,经秋的脚步就一路走下去了,多么希望冬季很短,迎来那个春日,对于有的人而言,春归再也唤不回。我们无奈着,只能道一声珍重,希望还在的人,万分珍惜。
二
近日,常听到来自身边不幸的消息,让人颇感意外,邻居汤公在一次晨练中猝不及防的突发高血压晕倒并导致脑出血,医生虽竭尽全力抢救醒来,但这些日子他仍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汤公不算年长,初夏,刚退休不久,他博古论今,才华横溢,还精通英语和俄语,写得一手好字,他为人乐观豁达,给人感觉他总是谈笑风生,谁遇到问题都喜欢问他,好像天下没有他不懂得事,谁有烦心事都愿说给他听,他都乐意帮人分忧解难,人缘特别的好,大家都喜欢称呼他汤公。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也没有想到,为人热忱平时很健康的他会突发这样的意外,这几日受着病痛折磨的他,卧躺在床奄奄一息,儿女们围在边上看着病重痛苦的父亲,他们几度肝肠寸断,几度泪流不止,儿女们谁都想代替父亲的病痛,只要病重的父亲能健康地的好起来,让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我在想,热忱也许与身体健康关系不大,优秀跟健康也没有任何关系,看似的健康,可能都潜伏着危机,良好的愿望,总是违背我们,就像跟我们开着玩笑,又不能不接受那些难受的现实。
汤公的夫人看着病榻上相伴一生的爱人曾经是那么优秀,出类拔萃,如今被病痛折磨行瘦枯槁的样子,心疼得在背后偷偷暗自垂泪。曾经许诺长相厮守的恩爱夫妻,随时将要做生离死别的告别,她的心又怎能不痛呢!她深深歉疚此生没有更好的照顾好先生,内心总是流淌着自责。病房里她紧紧握住爱人的手深深为他祈祷。祈祷他少些病痛的折磨,祈祷他能度过这个危险期,平安健康起来。
有时候人类的自嘲还真的成了真实。朋友说,结婚的时候,一句“白头偕老”,真的难以达到,能不能白头都是一个问号。牵住手,走多远是多远吧,无奈里寻觅着情感的表达,试探着未来的路。
三
前不久,接到好友的电话,得知她的母亲身体欠佳,电话里那头的她一边诉说,一边哽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才好。她说母亲因一次饭后导致胃部疼痛不适去医院检查,一项项的医检下来,晴天霹雳,在医生很后的诊断书上,赫然写着“胃癌晚期”四个字,看着检测报告上这四个醒目的字,意味着她母亲的人生已进入了倒计时,那一刻所有的家人犹如五雷轰顶,天塌了似的,心仿佛一下子有一种骤停的感觉,背着母亲,家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泪眼婆娑,窒息心痛。儿女们本以为自己都已成家立业,各自的经济条件都很好,往后的生活里可以多多孝顺母亲,让辛苦了一辈子的母亲能轻松快乐的安享晚年了,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母亲平时貌似硬朗的身体,这一刻却被疾病裹挟着在慢慢终结着亲情的维系。
此刻,家人惧怕的是怎样面对乐呵呵的母亲。该不该告诉母亲实情?惧怕母亲知道了这样的结果会怎样?脑海里不断的纠结着这样的问题,这些天面对母亲只能强颜欢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内心却无比的难受。此生他们和母亲的缘分还有多久?难道母女一场今生今世的缘分越来越薄就这么短暂?也许不久,这辈子她们再也没有“妈妈”可叫可亲了,不知道来世是否还可以母女相逢呢?想到这些,她们无助的心多了难以言说的愧疚和自责,都说“百善孝为先”,她们还没来得及好好多孝顺母亲,母亲的健康却给了她们重重的一击。
可能是我们听到的都是不好的消息,就像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因病而逝的消息总是打破日子的宁静。我们的心不须学会强大,承担着突如其来的噩耗。面对天地两隔,我们只能摇头叹息了。
四
闲来无事,随手翻看昔日的无锡同事群,赫然发现短短的20天之内,惊闻两名老领导悄然离世,心片刻像门外阴冷的天气一样,忽然沉重了很多。恍然间,那些年他们亲切的笑脸和他们一起工作过往的岁月,像一部漫长的电影,从黑白到彩色,一幕幕是那么真实。虽然当初和他们共同工作的时间也不算长,在部门工作中也不属于他们分管,但昔日的同事今生相逢一场,缘分注定一次,过往的点滴记忆片刻仍历历在目,他们还是当年时的模样……
那一年因为爱人调动工作,全家不得不跟随他回到扬州,当年和曾经的老领导一别恍然已数年,如今再惊闻他们的消息却成了天地永隔。让人伤怀感叹,感叹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无常。脆弱的那么短暂,短暂的只有几度花开花落,几回月圆月缺,生命看似悠长的岁月,时针滴答滴答的转动不经意间就这么过去了,很多的事还未来得及好好地做,就已经半生,许多人还未知未觉,容不得你去好好和他问一声好就已经悄无声息的走了。这一刻,也许更多的话语都是多余的,惟愿,只能对远行的两位老领导说一声,一路走好!
此刻,寒风潇潇,落叶纷纷扰扰,多少繁花似锦终究逃不过逝水流年的变换。人的一生无论春夏还是秋冬,漫漫人生路,免不了经历悲欢离合,酸甜苦辣,人生免不了品味人情冷暖。生命如此的珍贵,请每个人好好的爱惜自己的身体,维护好自己的健康,善待身边很亲的人,照顾好家人,珍惜生活中每一天每一分的美好时光,不要错失自己拥有的,人生不易,且行且珍惜!
年轻的时候,从“风华正茂,挥斥方遒”里找到豪气万丈,可如今,不必面镜自照,也不敢临镜,心中有时候生出一丝悲切,芳华如浮华,一眨眼就沦为沧桑,不是巨变,是经不起变化。没有办法啊,我们只能珍惜当下,唯有如此,这也是生命的应有之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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