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的灯光已经亮了,雨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张扬站在小区的门口,他很近不愿意回到这个小区,即使他的家在四号楼的四楼。他心里很烦。
这个小区,原来是公司家属院,小区有一百多户,住的都是一个公司的人。过去有个你磕我碰的,都是同事,是个大家庭,就一笑了之了,那真是和睦。后来公司的人们陆续卖了,住户就复杂了,麻烦事也就多了起来。小摩擦也会出大事情,都较真了。
很近,就因为小区里车位的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
原来,过去小区只由公司雇的三四个人管理,每月每个人工资不过六七百元,公司一年半载,给开一次,几个人怨气很大,可是,打扫小区、侍弄花草、清理垃圾……一点也不敢马虎,小区的人对他们也很友好,时不时给他们送点吃的,喝的。张扬时常在饭店吃完饭,都要打包给他们带回来。
张扬说,这几个受苦的人,很可怜。
也许公司这几个人也不愿意养了,就在前些日子,公司找来了物业公司。物业公司进来后,就开始挤占绿地,划车位,安车锁,出租车位,有人就告了,还上了报纸。理由是不经业主同意,就破坏绿地,这是侵权的,不几天,区里、城管、社区都来人了,小区居民以为该收手了吧。
不曾想,几天后,小区里进来了翻斗车,推土机……把四块绿地推得一干二净,将几棵树靠了边。小区的施工也就开始了,将绿地都砌上了灰白色的地砖,划成了一个个车位。
公司又找了几个住在小区里公司的人,弄个纸箱放在小区门口,让居民投票,就有了小区业主委员会。有人说,这个小区业主委员会,没有经过小区业主推荐提名,集体投票,当是“伪”的。
那晚,张扬听到业主委员会成立后,没有惊讶,却很好笑。他联想到抗日战争时期的“伪军”,与“汉奸”没有什么两样。想到这,不禁笑出了声。妻子问他笑什么,他只是笑笑,没有什么。他不让自己的心情影响到别人。
“伪”就伪吧,看会不会做出“伪”的事情呀,还别说,比伪还伪。原来一个车位租金是五百元,现在成了一千元和一千五百元。一千元是户主与车主是一个人,一千五百元是户主与车主不是一个人,就是自己的儿女也不行。张扬气的也就是这一点,因为他按一千五百元交的,因为车是女儿的户。
看来“伪”的不仅是一塌糊涂,而且是做事很绝。过去小区管理一年不到两万元,就那几个看门的工资,现在引进物业,仅车位和物业费就收取居民二十万元,可见,这是一个很大的利益,抢车位,说白了,就是抢利益,抢居民的利益呀。
因为那些绿地,每个居民都有份,是侵权,物业有什么权利破坏绿地,又有什么权利出租车位呢?
张扬想不通,虽然叫张扬,本人却不是张扬的人。他是个直性子,看不惯一些事。
张扬在这个小区住了十几年了,小区的一草一木,他都是很有感情的。
许多人走着走着就散了,许多事看看看着就淡了,可是绿地长着长着就没了,车位抢着抢着就成了烫手的山芋,这是张扬很近烦心的一件事,他“唉”地叹了一声。
张扬叹啥气呢?张扬回头一看,正是业主委员会的“头”,韩建,曾经当过他的领导,过去很尊重他,现在却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离开了公司,可是尊称还是要的。张扬问,韩总,你把车位都卖出去了。只不过,把您换成了你。
韩建笑了笑。不多了,都抢着买呢。你不早下手,就没有好位置了。张扬看到他的笑不是好笑,是奸笑,令人生厌。
张扬说,快退休的人了,能不能做点好事,把事情做得合理点。韩建又嘿嘿一笑,不是我决定的,“汉奸”的面目亮出来了。
你把女儿的车过下户,过你名下,或你妻子名下,就行了。韩建看着张扬说。一脸严肃的样子。
张扬说,胡扯,过户费多少钱你不清楚吗。你这辈子几乎没有做过一件好事。张扬看也不看韩建一眼,一改往日对他的尊重,韩建猥琐的像个小丑一样。
那以后多做点坏事,韩建讪笑了声走了。
张扬望着韩建的背影,大声讥笑道,“汉奸!”
说起来,韩建真有点汉奸的味道。那是在地市分公司当副总的时候,班子开会研究一批干部,由于他想提拔的人,没有通过,又想跃跃欲试当一把手,他就到公司高层告状,结果公司专门来开个干部大会,全盘否定,致使有些人的机会擦肩而过。把一些人的好事,整“韩”了,人们这才恍然大悟,韩建看似善面,很不地道。背后人们骂他是个叛徒,汉奸。尤其那些该提拔而没有提拔的人。
也许韩建当“汉奸”有功,后来调到公司机关当部门负责人,自己没有业绩不说,却在干部述职大会上,否决分管老总的工作,让机关干部们大跌眼镜。想依靠器重他的领导,挤兑他的分管老总,那不是拿自己的小鸡蛋,去碰老总的大石头吗。韩建这个算盘打的,机关的干部那可是直来直去,讥笑他是个没屌的人,一个“楞货”。
不长时间,韩建就变得很“贱”,由部门负责人,成了闲职,也就不咋咋呼呼了。也许是公司高层看透了他这个人,就又把这种“卖主求荣”的活,“愚弄居民”的事交给他了。
人如其名,“汉奸”就是这样炼成的。
张扬进了小区的警卫室。原来看小区的人摇身一变成了保安,只不过每月工资涨到了一千五百元。
保安老李,不知道全名叫啥。老李,怎么样呀,到了物业麾下不错吧。
老李摇着肉肉的头,哼地一声,一球样。小狗在他的脚下,想到沙发上去。老李不让,因为那是他晚上休息的地方。怎么能让它上去,即使是陪伴他的小狗。
老李说,原来一个月几百元的工资,公司也不愿给开。可是那时小区里的居民对我们多好。现在物业给我们涨了工资,却不开心。小区的居民把我们当成了敌人,见我们就瞪眼,有人骂我们是狗腿子。他用电视遥控器敲打了蹲在沙发上的小狗,小狗嗷地一声,跑出了门。
张扬看着老李的窘态,真是哭笑不得。
张扬从警卫室走了出来,小狗蹲在门口瑟瑟发抖,楼下几棵孤零零的树,凄凄哀哀地飘摇着,没有了一点生气。
张扬用忧郁的目光,盯着那几棵树看,那灰白的地砖像刺了他一刀一样,心里好不是滋味。他长吁短叹,愤愤地跺着脚。
“叮铃铃”,手机响了,张扬一看,是妻子打的。妻子说,在哪里呢,快回家吧。市里的“新闻面面观”栏目正在播送我们小区,破坏绿地,抢占车位的事呢。
不以业主服务为目的的胡搞都是耍流氓。张扬嘴里念念有词。业委会的方向就错了吗?!
张扬踢了踢地上好似小孩拉的黄粑粑样的车锁,嘴里嘟囔着,出事了吧,瞎折腾。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心里好受多了。
雨还在滴滴答答地下着,敲打着张扬的心,他的心也湿漉漉的。他擦了擦眼睛,抬头看到了家里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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