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雪霏霏。
下课后,我和几位好友刚走出教学楼时,结实的水泥路被雪儿润湿了,踏在上面,湿漉漉的,似倒未倒。
下雨时,没伞也要设法弄一把;下雪了,有伞却要放在袋里。不知为何,每次见到雪,内心顿起丝丝的喜悦,更有说不出的快感。
今年的雪显得秀气,既无棉絮般大的雪朵,又无倾雨时的霸气,倒是如谢灵运所说:“撒盐空中差可拟。”无数的雪点在高空中旋转,风虽凛冽,还很狂暴,但它们似乎在和风嬉戏,你吹我飞,我去你来。真如鲁迅所言:“旋风忽来,便蓬勃地奋飞,在日光中灿灿地生光,如包藏火焰的大雾,旋转而且升腾……”
很多人在大雪之后,拿出相机,捕捉银装素裹的画面,定格“山舞银蛇”的风貌;很少有人将相机对准天空,去感受雪花飘落时很自然的美态。我拿出手机将要拍它时,雪突然变小了,*一次看到雪在空中的美态,*一次感受到空中的雪的自由与潇洒。
看着,看着,双眼逐渐模糊,在迷乱中感觉它又下大些了。任由它们钻入我的衣领,落进头发的缝隙,沾染着睫毛。朋友们先离开了,我伫立在水池边的古亭旁,凝视着雪花飘飞而落。
然而,渐渐地,我疑惑了。
抬头望天,白皑皑的雪花随风飘飞,缓缓地旋转而落;低头望这湖面,平静的池面宛似一面镜子,没有丝丝的涟漪,却吞噬着点点的默默下来的雪花。下来一朵,消失一朵;消失了,还有更多的,络绎不绝地来。
我不经意地转了身,看到那座假山中,纷纷扬扬的雪花在狂飘,如无数的小精灵,为找到了自己的栖息之地而狂呼。
然而,过一会儿,却落在黑暗凄冷的石缝中,在潮湿的淤泥里。 记得儿时,在冬日早晨起来时,推开窗户,银装素裹的世界映入眼帘,纯真的洁白总能扣动幼稚的心弦。也许会忘如梦亦幻的雾凇,会忘挂在屋檐的冰晶,会忘躺在水面的厚冰块,却不会忘记雪后纯美的白。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稍纵即逝。
雪,为什么来这浮躁的人间,而且年复一年,亦复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