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生长在南方的女子,我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北方的女人。头脑中残存的北方女子的印迹,都是电视电影中截留下来的画面。因此,在我并不清晰的印象中,北方女子要么彪悍粗犷,粗声粗气;要么邋邋遢遢,粗言野语。与北方女子相比,南方女子是多么地可爱。她们温柔秀美,轻声细语。那曼妙的身姿,吸引了多少热辣辣的眼球;那娇美的嗓音,又醉倒了多少灵敏的耳朵。我的心中总是莫名地涌起一种身为南方女子的自豪感,尽管我并没有南方女子普遍具有的苗条身材和甜美声音。但是,对于北方女子,我心里总是有几分不屑的感觉。
我从来没有想到能有机会接触到北方女子。对于我这样一个生于斯、长于斯,且满足于“办公室——家”两点一线的人来说,北方女子,就像天边的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更何况我并没有想要与之交集的欲望。可一切就是这么不可思议的发生了。
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到山东出差,途径烟台时,同行的人叫来了两个山东女人。于是,我有了近距离目睹北方女子容颜,甚至进一步了解北方女子的机会。
那两名女子身材高挑,其中一位身形纤细者是同伴幼时的玩伴,另一位稍强壮者则是陪同她来宴请我们的。她俩脸庞清秀,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洁净无瑕;举止优雅,落落大方,完全没有南方女子的忸怩作态;说话语速较快,透出一种北方女人特有的豪爽。在她们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
宴会十分丰盛,酒店里的山珍海味都被点了个遍,主人还唯恐不够盛情,直叫服务生再多送些特色菜。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我只恨自己没有长个猪八戒的肚子。饭桌上,酒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主人叫来了53度的白酒,我不记得那酒的名字,只知道那是一种很香、口感很好的当地美酒。我不是一个会喝酒的人,但在主人巧舌如簧的劝说,花样百出的敬酒下,我还是喝了一杯,尽管为此我头晕脑胀,甚至天旋地转,但我还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因为,她们的热情和豪爽已经深深地折服了我。
宴请结束后,主人又生拉死拽我们到KTV唱歌。唱歌,并不是我们的拿手好戏。作为典型的南方女人,特别是对于我们这些只奔走于办公室和家庭之间,整天忙忙碌碌,陀螺一样转个不停的南方女人来说,放声高歌只是梦中奢侈的消遣。面对山东女人热情的邀请,我们百般无奈,扭捏着接过话筒,却任凭它在一个一个手中无声地传递,终于有人开口了,竟是儿时的老歌,声音细细小小,有点颤抖,慢一拍快一拍的,老是跟不上节奏。山东女人不露声色地跟着唱了起来,适时地掩盖了场面的尴尬。我惊叹于山东女人婉转的歌喉,也许一马平川的北方是造就她们音域宽广豪放的土壤?连绵不断的山峦是孕育她们歌声婉转起伏的温床?可为什么又有南方小桥流水的清亮和甘甜?我深深地陶醉了,只为这美妙的天籁之音。那放声高歌的北方女人,如两颗耀眼的明星,在我的心中熠熠生辉。我不知道我竟会如此的忘情,以至于手掌鼓红了、鼓疼了还浑然不知。我的心弦被彻底撩拨了。我迈开双腿狂跳着,放开喉咙高歌着,尽管跟不上节奏,我的心却依旧欢快,一种久违了的轻松和快乐浸透了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我惊讶于我还会有澎湃的激情,我兴奋于如歌的岁月可以无限地延长。原来,只要你愿意,生活可以时时美好,不管地老天荒,不管沧海桑田。
山东女人,我为你喝彩!但愿有一天,我也会为自己喝彩,为天下所有女人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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